距爱荷华州党团会议还有不到30天时间,美国总统大选眼下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从民调数据来看,共和党的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和民主党的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将有望获得他们各自所在党派的提名。
两位总统竞选人在税收、能源、安全等领域的政治主张可谓大相径庭,但却都表达了一种为政策目的而在某些特定市场进行干预的意愿——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意愿或将提升政治风险和市场波动。特朗普拿中美贸易合约大做文章,并提议采用关税手段从海外夺回就业岗位;希拉里则发誓通过立法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并敦促投资者至少持有股票和债券一段时间,以遏制华尔街的投机行为。
在一个以自由市场为基础的国度,这两位总统竞选人都可以被称为“干涉主义者”。
现下似乎有这样一种趋势: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所能对市场施加的影响,比方说美联储官方声明中使用的或是没有使用的一个词;在这种情形下,与此类由总统竞选人亲自染指的经济计划相关的政治不确定性将进一步增加投资者对政策进行解读的难度。
特朗普在自由贸易上的反直觉主张
特朗普从来都是那种擅长作秀的人,他那种夸夸其谈、言过其实的作风可能会掩盖市场干预的一些切实可行的提议。
其中最显而易见的一个例子便是贸易政策领域。特朗普认为,美国被一些贸易伙伴食肉吮髓,为此,他拥护的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那种保护主义贸易实践法。这位共和党潜在总统提名人曾在多个场合敦促对所有进口货物施加20%的关税。
这种保护主义政策不仅会让美国人日常消费的进口商品更加昂贵,而且可能引发全球最强大市场之一的“报复”,甚至可能引发一场贸易战争,为已脆弱不堪的全球经济带来更大的风险。
此外,现下这种充斥着债务、各国央行面临通缩压力、地缘政治局势愈发紧张的情形,与上世纪30年代《斯姆特-霍利关税法》(TheSmoot-Hawley Tariff Act,于1930年6月17日经签署成为法律,该法案将2000多种的进口商品关税提升到历史最高水平——编者注)推出后的全球局势惊人地相似——有一种普遍的看法是,正是这一法案加速了经济大萧条来临的脚步。
当然,特朗普在贸易上的这些主张和参众两院大多数共和党人士的立场是相左的。
即便特朗普当上了总统,他要面对的国会,也是一个更倾向于自由贸易和公开市场,而非关税的国会。不过,明智的投资者不应低估特朗普政府,因为从迄今为止的整个竞选过程来看,特朗普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推翻权威人士和战略家们的预言。
无论法律上存在着多少障碍,即将卸任的奥巴马总统所开拓的这条宽阔而又清晰的道路或许能让大胆无畏的特朗普总统更方便地采取单方面干预行动——而这种干预对市场的影响将会是巨大的。
希拉里的政治主张:通过立法手段建立“公平”竞争
虽然没有特朗普的夸夸其谈,但希拉里·克林顿似乎也同样倾向于通过政府政策的方式来解决不受欢迎的经济现实问题。
与特朗普偏离了共和党传统的经济政策不同的是,这位现任国务卿一边稳稳当当地端坐在民主党的条条框框之内,一边试图解决着各种问题。除对短期投资者大幅提高资本利得税征收之外,希拉里还提议恢复《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Glass-Steagall Act),对大型金融机构征收一笔“风险费用”,并对特定金融交易征收进一步的税费。
自1999年《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废除以来,金融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也是对上世纪30年代的一种回归,它禁止商业银行使用储户的钱进行投资业务。
现有金融体制中有数量如此庞大的资本、证券和衍生品,我们很难想象,这种回归过去的做法将会造成何种颠覆性的影响。至少,法律上的这种变化将意味着大量银行资本将流出投资市场,为的是符合法律规定的要求。
其中的风险就是:史无前例的资本流出
希拉里总统所可能采取的其他一些市场干预措施,比如对短期交易者征收金融交易税,也可能面临一些对金融市场造成重大风险的意想不到的后果。
这些税收的目的是遏制投机,特别是高频交易——即利用计算机算法在不足一秒的时间内对证券进行数千次出价。
问题在于,这样的税收政策会涉及市场上几乎每一名参与者——高频交易在任意一个交易日都占据近半数的成交量,而同样的手段也被长期投资者(如共同基金和养老基金等)所使用。旨在营造“公平竞争”环境的这种带有侵略性质的规则,事实上也带来了全美国消防员和教师退休基金成本增加、回报降低的风险。
2016年超政治风险展望
无论特朗普和希拉里谁当上总统,都意味着市场参与者将必须对政治意图进行解读,并准备好迎接更广泛的政策相关市场干预行为,以及通常与此类政府行为联系在一起的涟漪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