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1日,国务院发布《营造良好市场环境推动交通物流融合发展实施方案》(以下称《方案》),要求各级政府从多方位扶持交通物流融合发展。
《方案》针对当前物流业的短板提出的应对措施,涉及完善交通物流网络、提高联运服务水平、构建线上线下联动公路港网络等内容。
我国公路物流行业经过数十年的发展,但小、散、乱、差的局面依旧没有得到根本改变。物流成为制约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因素之一。中国是内陆国家,公路物流占据货物运输70%以上,但其运输效率远低于航空和海运。中国企业生产成本里物流占比高达30%-40%,而欧美国家是10%-15%。
物流费用高了,可投入技术和研发的费用就少;反之,物流费用降下来,技术含量加进去,能促进转型升级。浙江传化集团多年前就开始致力于推动公路港建设,“传化公路港模式”曾成为国家发改委专题调研的重要样本之一,得到发改委基础产业司相关人员的高度评价。据传化集团统计,公路港所在区域工商企业综合物流成本降低40%。
全国政协委员、全国工商联副主席、传化集团董事长徐冠巨此前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专访时表示,现代物流业的结构性改革已经从传化打造的公路港模式发端,“政府提出拉短板,降成本,增效益。物流是最直接的”。
国家公路港网络三级模式解析
针对占据我国货物运输70%以上的是公路物流,《方案》特别提出要打造线上线下联动公路港网络,完善公路港建设和优化布局,强化综合服务功能。
《方案》明确国家公路港网络工程分为三个层次。首先是综合型公路港,以全国性和部分区域性综合交通物流枢纽为重点,形成约50个与铁路货运站、港口、机场等有机衔接的综合型公路港,提供一站式服务,具备多式联运、信息交易、零担快运、仓储配送、政务管理、配套服务等综合功能。可为超过3000家企业提供服务,货运专线超过500条,静态停车超过3000辆,仓库面积超过8万平方米。
其次是基地型公路港,以区域性和部分地区性综合交通物流枢纽为重点,形成约100个与骨干运输通道快速连通的基地型公路港,具备公路货物运输和综合物流的基本功能。
第三是驿站型公路港,以地区性综合交通物流枢纽和国家高速公路沿线城市为重点,形成一批与综合型和基地型公路港有效衔接、分布广泛的驿站型公路港,具备货物集散、中转换装、往返接驳等功能。
传化早在2000年就开始探索公路港模式。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今年2月,作为专题调研的重要样本之一,国家发改委基础产业司曾到传化集团进行专题调研。
发改委基础产业司相关人员当时曾表示:“在国家大力倡导供给侧改革的背景下,传化致力于公路物流的转型升级,提高运输效率,为制造业企业降低物流成本,对‘以交通物流的提质增效推动供给侧改革’这一课题做了很好的探索。”
传化物流副总裁周升学6月22日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方案》一方面是物流业发展的利好,国家不断加大对物流业的关注和支持力度;另一方面,报告明确提出完善公路港建设布局,也说明传化公路港模式受到国家重视。这是给予公路港模式对公路物流转型升级,提高运输效率,为制造企业降低物流成本的肯定。”
传化公路港
可降低物流成本40%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传化公路港目前已经在20个省市、自治区进行全省网络布局,85个城市落地项目,投入运行的公路港已经有11个,预计今年将有30个公路港在全国正式运行。计划到2022年实现“10枢纽·160基地”的布局。
据传化的统计,公路港所在区域工商企业综合物流成本降低40%,已实现降低物流成本的目标。
传化公路港的模式是,在全国主要物流节点城市和重点物流区域建设实体公路港,打造城市物流中心,并连点成网,形成全国化实体公路港平台网络。
同时,配套开发开放共享的智能物流信息系统,实现公路运输中的全网指挥调度、协同运输管理、公路港数字化管理和运输安全监控,实现对物流业务的智能管理。
在此基础上,传化物流衍生出一系列物流互联网应用、物流金融产品、供应链增值服务,为物流产业链上的各类主体提供服务。比如针对货主、物流企业、司机等的APP:陆鲸、易货嘀和传化运宝。陆鲸主要针对长途货运交易,围绕司机生活及卡车后市场兼社交;易货嘀针对短途同城配货;传化运宝是物流企业与货主企业的综合交易平台。
在互联网和共享经济的时代,全国铺网模式是否过重?在徐冠巨看来,缺乏线下配套的互联网共享经济是“无源之水”。线下的公路港系统相当于是牛,由此开发的车货匹配的APP相当于是牛身上的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此外,物流投入高,回报期很长,一个民营企业来掌控具有半公共服务品性质的城市公路港无疑难度很大。
一个公路港是一个巨大的运力池,城市运力越大,公路港效率越高。但如果城市运力的需求不够呢?这也是公路港这种模式的难度所在,操盘者不仅要有整合物流资源的能力,还要对区域经济的现状和未来发展预计了然于胸。
对此,徐冠巨称,要让那么多的司机、货物畅通地运转,需要市场力量来做。“所以这是介于市场和政府中间的一个产品,到目前为止政府能做的都做了,市场能做了市场也做了,但政府和市场合力做的还有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