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年确实占到了便宜,但对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还是希望房地产能降降温,经济能好一点。”8月上旬的一天,某福建房企负责人在采访中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如此表示。他说这句话的背景在于,各路资本蜂拥进入房地产业,使得房价和地价迅速攀高。因此,在外界纷纷关注房地产之时,这位从业者在稳住战线的同时,却拿出一部分资金来投入其他实体领域。
就在这次谈话的一周之后,上海静安区的一宗土地拍出了超过14万元/平方米的单价,创下“中国之最”。拿地的房企融信,同样来自福建。当日出让的另外两宗地块,得主同样是福建房企。
尽管没有确切的数据统计,但福建绝对是我国输出房地产企业最多的省份之一。除大量占据“第二梯队”的闽系开发商外,还有相当数量的中小房企走出福建,在三四线城市运作项目。
这些公司的前身,也往往是其他实体行业的从业者——在一个采矿、航运、钢贸、服装等行业兴盛的省份,这一点不难理解。过去,房地产行业高昂的利润率吸引了企业主加入;近年来,虽然房地产利润摊薄,但实体经济更为糟糕,资金向房地产的流动还在继续。上半年市场的量价齐升,也营造出“这里有钱赚”的氛围。
当然,除了开发投资环节之外,和很多持币待购的人一样,他们还会选择以买房的形式来保值资产。8月11日,福州市五一新城地块以4.5万元的单价拍出,超出福州所有在售项目的房价,并极大刺激了当地市场的神经。
“资金避险—推高地价—房价上涨预期强烈—更多资金进入”—在实体经济不振的情况下,房地产业的“吸金效应”正沿着这一逻辑发生作用,似乎牢不可破。
这位企业主的担心正在于此:如果经济不振,房地产业岂能独舞?上世纪90年代的海南房地产泡沫破裂,以及2008年的市场大跌,都是经济内虚所致。况且如今的那些天价“地王”,的确超出了想象力。
他的做法是,在尽量稳住战线的同时,拿出一部分资金来投入其他实体领域。此外,他对基金、券商、保险等领域的股权投资,也有着浓厚的兴趣。这样的动作,与一些大型房企的多元化战略不谋而合。
联想到保险资金对地产股的举牌热情正浓,以及实体资金的流入,房地产似乎陷入“围城”之中,外面的资金想进来,内部资金想出去。两者的目的却是一致的:寻求安全感。
“缺乏安全感”是当前中国经济的一种普遍心态,正是在这种慌乱中,房地产市场才在资本的簇拥下实现“繁荣”。
但随着一系列非常规的信号出现,这种“繁荣”正在变得扭曲,并表现出越来越多的风险。正如东原地产集团董事长罗韶颖的观点,“房地产市场升温,给了很多企业喘息的空间,如果不够敏锐,并且认为是一次新机会,那将来就麻烦了。因为房地产业的运行有周期性,这波周期到了高点后,一定会下滑,我担心到时候比之前更加惨烈。”